摩诃波阇波提在这一段时间已自行剃发,著袈裟。与好几位释迦族的妇女同行,动身前往毗舍离。到达之后,她找到大林的重阁讲堂,就站在讲堂外的玄关。她的双脚肿胀,四肢蒙着尘土,心情悲伤与不乐,泪流满面,啜泣不已。当她站在那里时,阿难尊者见到她,问道:“瞿昙弥!如何你这般模样站在此处?”
“阿难尊者!因世尊不允许女人得于如来所说的法与律之下出家。”
“原来如此,瞿昙弥!请在这里等候,让我向世尊询问一下。”阿难尊者于是去见世尊,禀报世尊刚才的事。他说道:“世尊!若女人得于如来所说的法与律之下出家而过无家的生活,那就太好了。”
“阿难!够了,别说了!莫再要求女人得于如来所说的法与律之下出家而过无家的生活。”
他第二次、第三次请求,都遇到同样的拒绝。然后,他心想:“世尊不允许此事。但我何不以另一个方式询问世尊呢?”于是,他又问道:“世尊!女人若得于如来所说的法与律之下出家而过无家的生活,是否能证得入流果、一来果、不来果或阿罗汉果呢?”
“可以的,阿难!”
“既然如此,世尊!作为世尊的姨母、保母、养母、奶妈──在世尊的母亲过世后,哺乳世尊──摩诃波阇波提一直是对世尊有恩的人。世尊!如此说来,女人若也可出家就太好了。”
“阿难!摩诃波阇波提如能受八敬法,即以此为其受具足戒。这八敬法是:比丘尼虽受戒百年后,仍要礼拜、迎送、合掌与恭敬今日才受戒的比丘。比丘尼不得在无比丘指导处结夏安居。每半个月比丘尼应从比丘僧中请二法:一是订好每半月布萨日之事,二是比丘前来教诫。夏安居结束时,比丘尼必须请大众僧(比丘与比丘尼)就是否有任何见、闻、疑三方面的不当行为,提出指正。若比丘尼有严重的违犯时,必须在比丘与比丘尼两部僧之前出罪。学法女①在接受六法训练的两年之后,应于比丘与比丘尼二部僧中求受比丘尼戒。比丘尼不得以任何事由,指责或骂詈比丘。从即日起,比丘尼不得训诫比丘,但比丘可训诫比丘尼。此八敬法必须予以恭敬、尊重、奉行、赞叹,尽形寿不违犯,若摩诃波阇波提能受此八敬法,即以此为其受具足戒。”
听世尊说完八敬法后,阿难回到摩诃波阇波提处,告诉她世尊所说的话。
“阿难尊者!如正值青春年华的年轻女子或男子,乐于装饰,若在洗完头后,得到一个以莲花、茉莉花或玫瑰花串成的花环,就会用双手接过来戴到头上。同样地,我也接受八敬法,尽形寿不重犯。”
阿难尊者又回到世尊处,告诉他:“世尊!摩诃波阇波提已受八敬法,她已受具足戒了。”
“阿难!若女人未于如来所说的法与律之下出家而过无家的生活,梵行将能久住,会延续千年之久。但因女人出家的缘故,梵行已不可能久住。正如即将成熟的稻田,一旦白霉疫病侵入,稻田便不得久住;又如即将成熟的荒田,一旦红霉疫病侵入,荒田便不得久住。同样地,女人若于法与律中得以出家,梵行便不得久住。正如预先修筑堤防可防止大坝之水不泛滥,我亦在此预制八敬法,使比丘尼尽形寿不违犯。”
注释者:当摩诃波阇波提后来为随她而来的释迦族妇女请问佛陀的指示时,佛陀指示应由比丘们授戒而成为比丘尼。这些刚受戒后的比丘尼,却说摩诃波阇波提跟她们的仪轨不同,所以不能算是受具足戒。她于是透过阿难尊者向佛陀求助,佛陀重申在她这一例中,当她接受八敬法时便是受具足戒了,由此解决了这个争议。她后来又透过阿难尊者,向佛陀请求允许比丘与比丘尼向戒腊长的僧众顶礼,不论对方是比丘或比丘尼。对这一请求,佛陀的回答是比丘不可向比丘尼顶礼。
摩诃波阇波提请佛陀略说教法
优婆离:又有一次,摩诃波阇波提到世尊处,敬礼后,立于一旁,然后说:“世尊!可否请求世尊略说教法,以使我在听闻之后,便可独居、远世、精进、热忱而自律。”
“瞿昙弥!在你所知道的事中:‘这些事导致贪欲而非离欲;导致执著而非离执;导致积集而非损减;导致多欲而非少欲;导致不满足而非知足;导致聚会而非独处;导致懈怠而非精进;导致奢华而非节俭。’对这些事你能果断地判断:‘这是法,这是律,这是世尊的教义。’
译注:
①学法女是未受具足戒前学法中的尼众,音译为“式叉摩那”。女众在出家后两年内学习四根本戒与六法后,方能受具足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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