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尊握住难陀的手臂，在如力士屈伸臂之顷间，他们已从祇树给孤独园消失，而出现在三十三天的天人之间。这时正好逢上五百位鸽足天女正在服侍诸天之王释提桓因。世尊便问难陀尊者：“难陀！你可见到那五百位鸽足天女？”

“是的，世尊！”

“难陀！你认为在释迦族之国美与这五百位鸽足天女之间，哪一个更可爱、美丽、动人？”

“世尊！释迦族之国美与五百位鸽足天女相比，犹如一只被烫伤且耳、鼻被削落的雌猕猴。她根本算不上什么，完全不像这些天女，她实无法相比。这五百位天女比她更为可爱、美丽、动人。”

“那么，好乐梵行吧！难陀！你好乐梵行，我保证你一定能得到五百位鸽足天女。”

“世尊！若您保证我能得到这些，我就好乐梵行。”

世尊于是又握住难陀尊者的手臂，如同他们来到三十三天那般，又出现在祇树给孤独园中。

诸比丘听说：“看来难陀尊者是为了天女而修习梵行，因为世尊已向他保证可获得五百位鸽足天女。”于是，他的比丘之友将他视为出卖自己的受雇者。他们议论着：“看来难陀尊者是个雇佣，他已出卖了自己，因他修习梵行是为了得到天女。世尊看来已保证他将有一日获得五百位鸽足天女。”

对这些来自同伴的议论，他感到受辱、羞耻与厌恶。于是他离群索居，精进努力地调伏自己，于现法自证、现证，进入并住于善男子离家而出家所追求梵行的无上目的。他证知：“我生已尽，梵行已立，所作已办，不受后有。”难陀尊者如此成为一位阿罗汉。

深夜时分，一位十分美丽的天女现身，照亮了整个祇树给孤独园，她来见世尊，敬礼后，立于一旁。天女说：“世尊！世尊同父异母之弟、您姨母之子难陀尊者已灭尽诸漏，于现法自证、现证，进入并住于心解脱、慧解脱^①。”而世尊其实对此事早已了知。

是夜过后，难陀尊者来见世尊，他说：“世尊！对于世尊对我保证获得五百位鸽足天女的事，我想解除这个允诺。”

“难陀！我以我的心已知你的心。此外，天女也向我通报。你的心已解脱诸漏，我的承诺也已解除。”了知其中的意义，世尊不禁发出如下的感叹：

当一比丘度过苦海，折断那欲望的荆棘，

突破那愚痴的迷茫，他不再为苦乐所动。

叙述者：下一个雨季──第五个夏安居是在毗提诃的首府毗舍离度过的。毗提诃位于憍萨罗国的东南与恒河的北岸。这是一个由长老联合治理的盟邦，而非帝王统制的国家。

注释者：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，净饭王病倒了，过世时他已是个阿罗汉。佛陀再次造访故乡。

阿难恳请佛陀允许女人出家

优婆离：那时，世尊与释迦族人住在迦毗罗卫国的尼拘律国，摩诃波阇波提·瞿昙弥来见世尊。她在敬礼后，立于一旁，说道：“世尊！若女人得于如来所说的法与律之下出家而过无家的生活，那就太好了。”

“瞿昙弥！够了，别说了！莫再要求女人得于如来所说的法与律之下出家而过无家的生活。”

她第二次、第三次请求，都遭到同样的拒绝。然后，她想：“世尊不允许此事。”于是感到悲伤与不乐。她在向世尊敬礼后，右绕而去。

世尊在迦毗罗卫国随意住上一段时间后，就渐次游行前往毗舍离。当最后终于抵达那里时，他住在大林的重阁讲堂。

译注：

①“心解脱”是指息灭渴爱，心由一切束缚中解脱；“慧解脱”是指息灭无明，以智慧解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