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正的不幸是对僧伽之道产生争论
一时,世尊住于释迦国之舍弥村,尼乾陀若提子逝世于波婆。尼乾子的弟子在他死后分裂成两派,他们争吵、辩论、争论,以唇枪舌剑伤害对方:“你不知此法与律。你如何知此法与律呢?你的方法是错误的,我的方法才是正确的。我所说是一致的,你是自相矛盾的。应当先说的你后说,应当后说的你先说,你的理解是本末倒置的。你的教法已被驳倒,你已被击败了,去学点新的东西吧,若有能力,就把自己从迷惑中解脱出来。”尼乾子的弟子之间似乎发生了内讧,在家白衣弟子对他们感到失望、不满与厌恶,犹如此法与律是尼乾子的非正说,使人难以理解,方向不明,无法助长平静,非等正觉者所说,它的塔已坏,追随者无所依皈。
此时,纯陀沙弥刚在波婆结束夏安居,来找阿难尊者,告诉他波婆所发生的事。他们一同到世尊处,阿难向世尊报告纯陀所说之事。之后,他补充说:“世尊!我想:‘世尊入灭后,让僧团没有争论。争论对众多人、天都是不幸的、不安的、伤害的与苦的。’”
“阿难,你认为如何呢?我所证知并教导你们的这些教法——四念处、四正勤、四神足、五根、五力、七觉支、八正道,你觉得会有任何两位比丘对我的这些教导有不同的解释吗?”
“不会的,世尊!但有些现在尊崇世尊的人,在世尊过世后会在僧团内制造争端,尤其是关于僧伽的活命与波罗提木叉方面。这样的争端将造成许多人的不幸与不安。”
“阿难!对僧伽的活命与波罗提木叉有争论尚是小事。然而,若是僧伽之中对僧伽之道与修行之法产生争论,这方面的争论就会给大众带来真正的不幸。”
佛陀回应善星的诽谤
一时,世尊住在毗舍离城西郊的树林中,离车族之子善星比丘,刚舍弃此法与律不久,他在毗舍离的各个聚会上说:“沙门乔达摩并无超越常人的境界,无圣人的知见。沙门乔达摩所教的法只不过是他自己发想而出,跟随心中生起的探索念头。而以那法所教导的人都是为自身的利益——当他修习此法时,只能引导他至苦的灭尽(但对其他问题则毫无益处)。”
舍利子尊者听到这些,便禀告世尊。“舍利子!迷途者善星是个愤怒者,他在怒气之中说出那些话。虽然本意是为了诽谤,但实际上称赞了如来。因为他称赞如来说:‘以那法所教导的人都是为自身的利益——当他修习此法时,只能引导他至苦的灭尽。’”
“就如有人实现了它,我已直接体证众所周知的四种梵行,我修习最极端的苦行、贫秽行、嫌厌行①与孤独行。
“这是我的苦行②:我裸身,拒绝行一切世俗法,我食后舔手;当人要我过来时,我置之不理;当人要我停下时,我不予理睬;我不接受带来的、特意制作的东西,也不接受邀请;我不接受从锅里、碗里拿出的东西;越过门槛、柴薪、杵棒递过来的东西;二人共食之际,(只由其中一人)所给的东西;由孕妇、哺乳的妇女、男人拥抱的女人所给的东西;从周济穷人处、近于狗处、有苍蝇飞舞处而来的东西;我不食鱼、肉;不饮烈酒、水果酒或发酵而成的饮料。从一户人家我只乞一口食物,从二户乞二口……从七户乞七口。我曾一日以一小碟食物为生,以二小碟食物为生……以七小碟食物为生。我曾每日进食一次,每两日进食一次……每七日进食一次,渐次延长,直到每半个月进食一次,专心于定期食的修行。我曾单以野菜为生,或单以小米、野米、薄皮、水草、米糠、煮饭之泡汁、胡麻粉、野草、牛粪为食,或以森林中树根的野果与吹落于地的野果为食。我曾着麻衣、麻之混织衣、塚间衣、粪扫衣、树皮、鹿皮、吉祥草衣、树皮衣、木头纤维衣、人发编织衣、兽毛衣、枭羽衣。我曾为拔须发行者,取拔自己的须发而修行。我曾为站立行者,拒绝各类座席。我曾为蹲踞行者,持续地保持蹲踞的姿势。我曾为卧荆棘行者,而以荆棘为床。我曾修习于日落前要三次浸在水中澡浴。事实上,我曾修习虐待、折磨自己身体的各种方式,我曾有这样的苦行。”
译注:
①嫌厌行:“嫌厌行”一词取自于《汉译南传大藏经》,为“谨小慎微”之意。
原注:
②在此所叙述的苦修情形主要是耆那教所提倡的。 |